“前面是我们的叁号车间，目前负责零配件生产和组装，核心配件组装已基本实现黑灯工厂化……”
  对白芒集团这样深耕实业领域的财团来讲，AI技术的落地才是重中之重。而许如星初生牛犊不怕虎，把方向锁定在电池和电机驱技术上，自然，这是NC的强项。
  这样的发展方向几乎是明示白芒有意进军电车制造业。但对现在的白芒来说，从技术到人才到资金，造车为时太早。君不见多少老牌资本折戟于电车制造业，造车这样的天方夜谭的方案交上去董事会也不可能批，是故这个新工厂的规划在现阶段还是商用服务机器人制造。
  商用服务机器人在当下市场也是个大热门。相对造车，它的市场更广、技术限制更少、投资需求更小。鉴于许如星之前投的相关项目都盈利可观，方案里也把市场重点定在了家用服务机器人这一和房地产老本行沾边的领域，建个厂的事，所遇阻力倒也还好。
  但问题是许如星的胃口并不这样小。
  造小玩意儿喝肉汤有什么意思，要吃就吃大肉，她24/7的工作和应酬可不是为了守着眼见往下坡走的老本行，造车一事未来总要提上日程，眼下又拉到了NC这样的巨头，人才的短缺、技术的限制完全可以靠他们补上。这次新工厂的参观，她想展示的不是几个生产车间和体验中心，而是这座刚起步的智能工厂的巨大潜力。
  一个眼神递过去，费雪便上前发给几人文件：“在电机研发上，我司研发部针对异步感应电机在调速性能的缺陷进行分析，提出了这些替代方案，另外，关于电机散热……”
  程以砚几人捏着文件夹，一面翻阅一面交流起来。他们说的是英语，语速快又夹杂着过多专业名词，许如星听不太明白，倒是白麒捏了捏她手，脸色不错，大抵那边还算满意。
  一行人又参观了几个重要区域，几番交锋，倒也算进展顺利。出乎许如星的意料，程以砚冷了她这么久，今天却没过分刁难，甚至帮着解释了好些信息点。
  她松了口气之余，琢磨出了些许不对，于是作随口一提状：“程总贵人事忙，看来咱们努力表现出更多实力，才能提高白芒的优先级了。”
  男人转头，轻飘飘望她右侧瞥了眼，又看向她，似笑非笑：“打不进的电话，自然不必浪费时间去打。”
  许如星一愣。
  打不进电话？
  她迅速反应过来：他给她打过电话，她却没印象。
  是白麒。
  喉头哽了一瞬，却也算不上生气——白麒的脾气她如何不了解，不知会她便拉黑人，想必是被程以砚气狠了。
  她于是笑笑：“程总想打的电话，哪里有打不进的道理？无非是不够重要，懒得费心罢了。”
  “呵。”男人礼节性牵了牵嘴角，眼里没什么情绪。
  右边的白麒却轻松起来，扭头看她，眼睛发亮。
  她没怪他！
  她在程以砚面前维护他了！
  这个认知使他的底气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白麒久违地生出了类似“得意”的情绪，明知不合时宜，却忍不住表于言色：“我倒是头次知道，交流工作的首要渠道不是邮件而是电话，看来是程总在A国学到的新风尚？”
  程以砚掀了掀眼皮，却只平淡道：“白少脱离职场太久，不了解这些也很正常。”
  白麒“哦”了声：“程总在职场学到了不少，看来当初出国是对的。”
  又扯到当初了……
  许如星脸色微僵，想说什么，却被程以砚抢先：“学些有用的，总比无所事事只能研究打扮好些，白少以为呢？”
  空气凝滞成一个平面。
  白麒与他对视，眨了眨眼，竟笑了：“说起打扮，我老婆今早刚夸过我今天的西装好看，这都被程总看出来了。”
  许如星：“……”
  她有说过吗？
  众人站在不远处，或疑惑或好奇，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费雪听得手心冒汗，一转头就和同样不敢做表情的李可对视上了。
  不是参观工厂吗……
  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有种大房见小叁的魔幻氛围？
  ——
  所有专业知识全是瞎写的，实在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麻烦大家多多包涵……